Led Zeppelin

近幾年來欣見古典音樂指揮老大師的再發燒（Toscanini、Furtwangler）在搖滾樂團方面也多的是重新發行的把戲（Beatles、VU、Galaxies 500），但筆者最注意的仍是有關LZ發行的一舉一動。九十年代除了套裝專輯外，Jimmy和Robert也發行了融合北非、西亞當地民族樂風重新詮釋舊作、令人喝采的專輯（No Quarter），現在又有BBC現場實況。

第一次對LZ的印象在於小時候老爸的"凌晨之歌"封面。七十年代廣播名主持人凌晨把好聽的西洋老歌結集成書，有一集鮮紅的封面就是長髮披肩的Robert帶領樂團的演唱實況，這大概是我對搖滾樂的第一印象吧!國中偶而聽聽Robbin的夜貓子，也正式讓我領悟搖滾樂之美。只是，當時喜歡Thrash Metal的我總不欣賞Black Dog中神祕、詭異的音符，但現在，即將大學畢業的我卻已瘋狂於LZ數年了。

Robert Plant-lead vocal、harmonica
John Bonham---drums、tympani、backing vocal
Jimmy Page----electric、acoustic guitars、backing vocal
John Paul Jones----bass、organ、backing vocal

由New Yardbirds、Whoopee Cushion到1968 Led Zeppelin的正式成軍，由他們在歐洲諸國不甚成熟的演唱，大概沒有人想到他們又是一個英倫入侵（British invasion）的明證吧？當然歷史證明他們並不只是為擔負契約履行而匆促成軍的樂團。相反的，當時經甄選出二十不到的主唱Robert拔尖的嗓音絕對是搖滾樂藝術中的一絕；Jimmy亦由效法Jimi Hendrix大量扭曲的音效到後期受印度神祕色彩影響的迷幻音色；John穩健而又具有破壞力的鼓點；John Paul那具有學院派音樂素養所啟發的編曲，使的LZ在第二張專輯後成為傳奇，在其解散的十多年間聲譽仍不墜。


<專輯介紹>

第一張專輯：Led Zeppelin I 1968

這張大概較不為大眾所知吧？其實它反而可以表現LZ在風格尚未形成時其所受的影響。裡面有向藍調老將Willie Dixon致意的I can*t quit you baby，也有後來成雙速編曲經典的Dazed and confused。






第二張專輯：Led Zeppelin II 1969

這是LZ大紅特紅之始。沒有人不會對Whole lotta love一分二十二秒後的間奏感到訝異的；名曲Thank you也是好聽的抒情曲。但整體樂風凝聚力及創意反而有衰退的跡象。







第三張專輯：Led Zeppelin III 1970

這是Lz跳脫傳統藍調包袱而整合迷幻、民謠、硬式搖滾的佳作。從封面即知這是跟前兩張截然不同的作品，Immigrant song的搖滾熱力、Tangerine的CCR走向；融合民謠配器、藍調唱腔、迷幻編曲的詭異終曲Hats off to Roy Harper。Since I've been loving you中的傳統反而令人印象深刻。





第四張專輯：？ 1971

我似乎不用多講了，這張沒有"名字"的專輯可能是史上最"有名"的專輯之一(有此一說這張名為IV或ZOSO)。每一首曲子都值得再三品味、聆賞。雖然見不到前張專輯的創意，但LZ仍完全把六十年代硬式搖滾的魅力發揮無遺。Black dog、Rock *n Roll的流暢扎實；The battle of evermore、Going to California的清新自然；Misty mountain hop、Four stick、When the levee breaks蒼涼跌宕都比不上STAIRWAY TO HEAVEN的大融合。曲式內容相信愛樂同好們早已熟悉了吧？記得高中時曾許宏願把專輯歌詞全背起來，結果現在只記得Stairway to heaven意旨令人回味再三的詞，成為個人生命中無法抹滅的記憶。



第五張專輯：House of the holy 1973

我們看到真正新生的LZ。從The song remains the same序奏我們看到四把樂器間的演奏已到如入無人之境，之間的協調、默契已暗示他們是個樂團，而不是四個技巧高超的樂手罷了；如向晚夕陽般棲美的The rain song中有弦樂助陣，使我們見識到John Paul Jones為大型曲目編曲的功力。活潑俏皮的Dancing days、雷鬼曲風的D'yer mak*er等正式宣告偉大樂團的形成。整張專輯是美感、均衡、旋律、創意的綜合表現。




第六張專輯：Physical Graffiti 1975

重質又重量的LZ在吉他手Jimmy Page沈迷神祕主義、異國氛圍後發行最具個人化色彩的雙專輯。相較前張專輯的明亮音色，physical graffiti中的十五首歌則是陰沈灰暗、幽深、實驗性強的音樂旅程。已經到達顛峰的LZ或許就如同Beatles在White album中的表現，長期巡迴演唱與個人生活差異使LZ深思未來的遠景中發展出極端不同的看法。音樂的流暢度不如以往、某些樂曲長度讓當時樂迷吃不消，但他們的名氣卻仍使專輯立刻登上排行榜冠軍。

就筆者個人而言，這卻是我最喜歡的專輯。Physical graffiti是LZ成員個別表現達到極致的結果。Robert恣意揮灑的唱腔、Jimmy迷幻色彩的獨奏、John炫技般的重擊漫天蓋地而來、John Paul天馬行空的編曲都掩蓋住樂團整體不協調的印象。專輯中仍有令人血脈愩張的custard pie、the Wanton song；也有異國風味的Kashmir；南方搖滾的Boogie with STU；使人跌進絕望深淵的In my time of dying、Down by the seaside、Ten years gone。或許是命運作弄吧!專輯發行後樂團就發生一連串不幸的事件，也使它蒙上一層悲劇的陰影。


第七張專輯：Presence 1976

想要重振齊鼓的LZ在描寫古希臘荷馬史詩中悲劇英雄的第一首歌Achilles last stand中有令人激賞的表現，但很可惜這也僅是專輯中唯一令人印象深刻的。在力的表現上，LZ有明顯的退步，據說是跟錄製期間Robert因傷必須坐著唱有關。






第八張專輯：In through the out door 1979

在76至79年之間，LZ發行了記錄演唱會實況的電影The song remains the same 1978，同時發行原聲帶，1979年發行的專輯幾乎也是立刻拿到排行榜冠軍。當時的LZ可以說是少數不受DISCO熱潮打擊的搖滾樂團，但仍如同老團Rolling stones在專輯"some girls"般不能免俗發表了數首有舞曲節奏的搖滾曲：South bound saurez、Hot dog等。






<結束>

搖滾樂有一定的極限嗎？從1975年的Physical graffiti後我們就看到這個在人類音樂歷史上具有一席之地的搖滾樂團不斷在重複自己。或許也就如同披頭四在Abbey Road中我們看到了偉大樂團臨別前的傳世傑作，In through the out door也是齊柏林獻給人類最後的禮物吧？（82年的coda僅是歌曲合輯）1980年是齊柏林迷最傷心的一年，我們也看到了人在沈迷於聲名與追求進步迷思後的悲劇。John Bonham在酗酒許久後不幸身亡，LZ在想要休息與無法立刻尋找到適合替代的情況下宣布了解散的消息，Led Zeppelin正式成為歷史。


<後記>

搖滾樂的藝術是延續不斷的，但當我們不斷的重複聽到相同的聲音時代表新手們尚未找到新的出路。在我聽厭了所謂"新披頭四"、"新滾石"、新齊柏林"時我總想到了當初創造新聲音的老樂團。<老團不死，只是逐漸沈澱>我愈來愈相信這句話了。在坊間可看到一些討論老搖滾的介紹文章，唯獨缺齊柏林。我希望能拋磚引玉，引發更多人的興趣，之間的辛苦就可以忘了。

記得曾半夜做夢，夢到LZ為我演唱最後專輯中的Fool in the rain。當演奏到中間四人的器樂競飆時，我正在手舞足蹈的在下雨的大街上吶喊著安可，也似乎看到已逝的John Bonham在暗處對我微笑。

1998.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