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日前在第四台看到有關柴可夫斯基的傳記電影The Music Lovers有些小感觸。曾記得幾年前看過Tommy--英國搖滾樂團The Who石破天驚的概念搖滾歌劇改編的電影,由Ken Russel,被譽為戰後最具顛覆意識的導演所執導。只見在超過三小時的迷幻旅程中,導演運用超寫實手法,把Elton John變成小丑、Tina Turner變成吉普賽妓女,但原著中反教條反體制、甚至反智的悲劇人物Pinball Wizard---Tommy卻成為面目模糊的社會象徵,導演所欲藉以攻擊社會現象的代表人物。
The Music Lovers剛開始流暢的古典運鏡我還以為Ken Russell被好萊塢收編了,但接下來柴氏夫婦貌合神離至完全瘋狂的描寫及幾位主要人物的心理狀態使我對導演又恢復了信心。我相信不管此片是否偏離史實,玩弄技巧;抑或表現出天才內心憂鬱、孤獨的小世界,Tchaikovsky的音樂是最不會使人忘記的。
經由Tchaikovsky斷斷續續至1890年的通信記錄中(坊間有專書),我們可知梅克夫人是最欣賞及了解柴氏音樂性格與內在感情的人。柴氏生於俄羅斯民族樂派(五人團)和繼承德奧古典樂風(Anton Rubinstein)相互較勁的十九世紀末期,他那感情豐富、旋律優美的樂曲曾使當時樂評及輿論對其音樂有相當不同的意見與爭議。不同於Bach、Mozart流暢崇高對上帝的謳歌,Tcaikovsky、Gustav ahler的音樂是充滿命運的殘酷、人的不完美及不確定的未來。在二十世紀末人與人關係的疏離、對明日的普遍恐懼都使強調內在感情(自我?搧情?人性?)的音樂在今日得到很大的迴響。讓我們再回到這部電影,看過的同好們一定會被1812序曲、柴氏兄弟追逐名利喪失自我、到最後作曲家選擇以同樣方式回到母親懷抱的結局感到不安或同情。換句話說,導演的目的達到了,而前後電影語言的不一致(柔和-暴力)也使我們對於人性、本我、目的有更深一層的醒悟。
最後三首交響曲
愛樂同好多把柴氏最後三首交響曲相提並論。本人則也很喜愛他在第四、第五號之間的Manfred Symphony。四首合稱悲愴四部曲。OP36於1878年首度公演,是首有關擺脫不了的宿命、童年、及內心體驗的作品。開頭與結尾令人印象深刻的銅管木管咆嘯的軍樂合奏代表斯拉夫民族固有的熱情,但隨後又帶有深深的憂愁,是作者個人內心的寫照。OP58則是一首帶有標題的交響曲(曼弗雷德),以詩人拜倫同名的詩作為主題,透過悲劇人物Manfred在阿爾卑斯山上的殉情及地獄狂想代表作者年輕時代一去不復返的愛情Manfred主題貫串四樂章,最後則淨化與升天。OP64因為第三樂章圓舞曲而知名。其實它代表著作者成名後內心卻孤獨的世界,第一二樂章如向晚的夕陽般美麗而即將消逝。最後兩樂章則代表作者對命運做最後一博,把自己生命過程化為具體的音符,直到最後悲愴的結束。
最後的餘暉─悲愴
OP74首演於作者逝世前的一週(1893.10.28)據說當初樂曲命名時柴氏曾將其取名Tragic,在弟弟Modejte的建議下改為現有名稱。第一樂章的第一二主題表現的仍是較平和、抒情、回顧式的進行。直到中間尾聲銅管樂器突然狂飆,速度變快,暗示著人生的巨變。第二三樂章卻都是優美的快版。不同的是第二以悲哀的音調結束;第三有進行曲funeral march的意味,最後則以興奮結尾。最後樂章則代表作者自身生命的終結。開始就是悲哀的慢板,全曲則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結束,好像Mahler的天鵝之歌第九號交響曲一般,沒有超脫的體驗,只留下人世間雜陳的回憶,使每個聽眾共同感受那絕望的深淵。
結語:
音樂的確能使人不朽,至少Tchaikovsky的能如此。記得影片中梅克夫人對Nicoli Rubinstein說過,天才的音樂能超越俗世的財產及人為的體制而獨立存在。在對眾家大師版本比較或音樂與人生先位關係的反覆辯證同時,我們何不跳脫?追尋作曲家樂譜內所架構的人生,使我們在啜飲凡塵俗世點點滴滴之後,或能發掘出每個人的共通及相異處,以更包容的心面對不可知的未來。我想,這就是音樂帶給每個平凡人的禮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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